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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2023-4-6 21: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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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发乎上得乎中,固然异质化净土教乃至日本净土真宗立场,也有导引有缘众生往生之功能,但是净土法门毕竟仍是立基于大乘通途共见之上,而开出的特异方便之 法。就众生的受用上说,固然只要能得其法门之利益(依坚固之信愿而往生),并不一定要了解其法门内在之大乘深义。但这是就一己的解脱利益而说的,若就净土 法门的广泛弘扬、长久住世,以及与其他宗派的交融互补,乃至欲度化另类理行人根器的众生等需要看,则光谈绝对他力信仰的净土教相与教行,是极为不足而且易 造成误解与恶用的(如此最终也会反过来妨碍了净土教法的弘扬)。同时完全只强调绝对他力的弥陀救济之「事」,而不谈通途大乘佛法中,之所以能生佛相感相摄,乃至忆佛念佛之所以可以成佛的内在实相之「理」,则极易造成信仰净土者执事废理的偏激化及非理性化宗教狂热与傲慢。
净土真宗教徒,甚至偏激地认为,四 十八愿中只有阐述绝对他力信仰的十八愿才是「真」愿,其他各愿皆是「假」愿。只有一心仰赖、信心决定,才是弥陀实报净土之上品生者,举凡持戒修福,发菩提 心、一心不乱等,皆是信心不定,非往生正因之举,都只是极乐下品之人。此宗之人虽然极力地引经据典,拟自圆其依绝对他力信仰所衍生而出的其他教理推论之合 理性,然而其对于经文的解释,多依劝信的「事」说为主,而完全不解大乘所共依的实相「理」体之内涵。因此在引用及解释经文或中国古德之教示时,往往执事昧 理以偏概全,而不能从一个更高的层次,来看待诸如信心往生,乃至恶人往生之类事相的真实之义。虽说弥陀大慈,但能执持名号即是具诸善根亦可往生。然此又何 妨随缘广修众善,如幻净化世间,更以此如幻之善根而回向往生?彼宗认为︰必须先舍自力而后才能依他力,必先废众善而后方得受拔济,必先弃已能而后才足显信 心等。然而彼等却不知实相之理中,全他即自、全自即他、自他不二,何必定言舍自力才名依他力?又善恶本空,不垢不净,知空之人,善尚不造,何况造恶,何必 定言恶人才是往生之正机?又生佛不二,其体无别,功德宝藏本自圆成,何必定言己之无能,方显己之信心坚固?彼宗自诩依「决定信心」往生者,乃是「实报庄严 上品」之宾。然而彼诸人等,既全不了大乘实相,生佛不二、自他不异之理,乃至不信自有善根,而欲废一切自力善行等,则正是《大经》下卷所说︰「不了佛智, 不思议智等,于此诸智,疑惑不信」的众生所摄;唐译更云︰「于自善根不能生信,以此因缘,于五百岁住宫殿中。不见佛、不闻法、不见菩萨及声闻众。」由此经 证可知,彼宗人所生,正是边地化城的「胎生」,那里是实报净土?再者,《小本》所谓「诸上善人俱会一处」, 蕅祖教学天台,乃依此而判定凡夫生彼,正是以 凡夫位而「横生上三土」(见《要解》五重玄义)。真宗学者认为,天台判凡夫生彼,为居「最卑浅」之凡圣同居土,从而批评天台净土教学为「错误,非弥陀本 意」者,显有批评不当之嫌!
依这种极为偏激的本愿信仰,将会从根本上否定了佛教自创教以来,所立以人天善法为基,以恭敬三宝、三学增上等的出世之行为方便,达到一切众生皆能自致作佛 的共同教旨!此种倾向狂邪的净土信仰,虽有使少数有缘人,依凡夫的宗教激情而往生的少分利益,但却有以像似佛法而灭毁佛法正义的极大危机在。因此民国初 年,印光大师、太虚大师、杨仁山老居士等,于此宗皆有严厉之破斥,例如︰ 印光大师对于此类不努力求一心不乱的见解,直斥为「见理多偏」、「全体背谬」; 而杨老居士则直谓此宗「暗藏灭教之机」等,其道理亦正是在此。如今事隔百年,彼宗诸人正以各种方式及途径,准备在中国佛教的化区中卷土重来,吾等弘护正法 之佛子,岂可不慎思严辨以对之哉!在此意义下,则会本的另立往生正因,亦是一个非常值得慎重以对的现象。
篡名与立名之乖谬
所谓「名以召德」(蕅祖语)、「名正而言顺」、「必也正名乎」,可见经中立名,皆有其重要之意义,绝不可任意师心自裁。然夏氏会本中,至少就在处理法藏菩萨、尊者名号及阿闍世王太子名称等三处,犯下了极其明显而令人错愕的谬误︰
首先是序分中代表声闻常随众之尊者名号,夏氏不但以五译皆无的手法,大大地删除了尊者的代表数,使本来各原译至少亦有二十五位之多的尊者名号,如今却删到 了只剩下五位!如此自作主张地大删僧宝之尊名,除了颇有轻视僧宝之嫌外,更令人怀疑彼人在会集取舍之间的合理性根据为何?而且,本来以迦叶为姓的尊者,在 原译中共有优楼频螺迦叶、伽耶迦叶、 那提迦叶及摩诃迦叶等四位,如今会本在仅保留的五位尊者中,却出现了一位仅以「尊者迦叶」为名的尊者。我们知道,「迦叶」其实只是迦叶族人的「种姓」共 名,若要分辨彼此,还须要冠以各别的名称方可,如今由于尊号不全,只有种姓共名而无别名,则使我们完全不知所指的,究竟是那一位「尊者迦叶」?如此的处理 手法,其会集方式之难以信任,可想而知。
其次于法藏菩萨述其本愿之后,原后汉本及吴译本,皆有「阿闍世王太子及五百长者子,闻阿弥陀佛二十四愿,皆大欢喜踊跃。」之句,然会本竟将「阿闍世」删为 「阿闍」、「王太子」略为「王子」、「五百长者子」改为「五百大长者」等。岂不知「阿闍世」乃是梵文Aj翆ta羮atru的音译,其中「世」乃羮atru 的尾音,如今妄自删去,则不顺译法可知。若此删为合理,那么律中常提到的「阿闍梨」(轨范师之谓),是否也可删成「阿闍」呢?如此则两个阿闍又如何分别? 再者,将具有王储身份的「王太子」,竟一改而为通于庶子的「王子」之名!我们知道,王子是可以有很多位的,而其中唯有具继承王位的唯一一位王子(常常是长 子),才可以称之为「王太子」,如今夏氏完全不察此中常识性的差别,竟私自将阿闍世王太子降格为王子,其任意「增减是经法」之会集行径,至此可谓昭然而若 揭矣!尤有进者,竟又将「五百长者子」一改而为「五百大长者」。众所周知,「长者子」乃是长者之「子」的意思,而「大长者」则正恰恰是长者子之「父」的意 思,如今竟易子为父!会集而至此,怎不教人叹息?
最后更令人无法接受的,则是在法藏菩萨未出家前的一段,谈及菩萨当时身为国王,拜见世自在王如来听闻经法之事的经文。该段文中除了后汉译外,其余康译及吴 译皆未言及该「国王」之名号(唐译及宋译则未有此段本缘事之记载),而后汉译本虽赫然有「世饶王闻经道,欢喜开解」之句,但《大正藏》中明明白白地于此处 有明代之批注云︰「谨按《无量寿经》云︰﹃次有佛,名世自在王如来,时有国王﹄可以互证本经王闻经道(之)「王」字,不应与「世饶」连读。此世饶是世饶王 如来,此王是国王,即昙摩迦留(比丘),后更名法宝藏比丘者」。又该经紧接着,即有「便弃国位,行作比丘……到世饶王佛所,稽首为礼」乃至「法宝藏比丘, 说此唱赞世饶王如来至真等正觉已。」等句,由此皆可证明「世饶王如来」即是「世自在王如来」之异译,并非指当时的国王名为「世饶王」,汉译本之所以会有 「世饶王闻经道」之句,乃是文句「脱误」(见前明代之注)的结果已至为明白。但夏氏不察此中之误,竟贸然地会集成︰「有大国王,名世饶王,闻佛说法,欢喜 开解」!结果,把佛陀尊号张冠李戴成国王之名矣!印光大师在(复王子立书一)中有谓︰「梵本不是铁铸的,须有能(力)分别梵本文义或的确,或传久讹谬之智 眼」,梵本如是,译本之运用亦如是。夏氏自无此「智眼」,而妄言会集各译,如今既已张冠李戴而不自知,可悯一般白衣、俗人又不暇细察真伪,只是听从拥护者 ︰「此为最善本」之类未经细思之言,就盲信盲从地蔚然成风。 《大经》云︰「当来之世经道灭尽」,难不成以今日会本为始?思之令人心痛!
梅光羲氏于会集本序文中,赞夏氏为「深于文字,专功久习」,并言其于编造会集本时,乃「慎之又慎,不敢有只字之忽」 、「无一语而不详参,无一字而不互校,务使精当明确,凿然有据」乃至「往往因一字之求安,浃旬累日而不决,日日祷于佛前,时时萦诸梦寐」等。如今观之,所 谓「慎之又慎」、所谓「无一语不详参」、所谓「凿然有据」等语,何有其真实可信之处?
有断传承开恶例之失
众所周知,千多年来,中、日、韩三国之净土教理,率以康译为所依,如今会本流行,而其拥护者又处处盛赞、推广此本,虽未明言取代,但观其组织化长期之作 为,其欲以此本取代五译之意图,已是明显不过之事实。如此一来,不但五译于未来有渐失之虞,甚至千多年来古德依康本而确立净土教法之智慧结晶与传承等,恐 亦将渐入高阁而隐没,善学诸仁者于此何得不生警惕?
或有谓会本之集,乃是因为各译皆「瑕瑜互见,彼此差别甚大」因此「五种译文苦无善本」,所以才要出而会集之以求其善云。然而本文要指出的是,五译是否真的 「苦无善本」?乃是见仁见智之事,即便真有此憾,此亦娑婆众生之业报如是,会集之举既有如上诸失,则吾等凡夫佛子,岂能因此而昧于理事,强为古德祖师所未 敢为之事?所谓画虎不成反类犬,其过失反而更大矣!亦有云会本只是夏居士个人之「读经心得」,吾人可为参考云。当知,若真如所说,则纯属个人私下之行为, 吾人自然无权干涉。但事实上此会本已在全球一切有华人之处,大量而广泛的公开发行、推广,并以取代五译本的态势而被包装、推崇。如将会本辑入《净土五经读 本》之中,而反将康译等五译列为「附录」;或印行各种版式的会本,大量四处流通等,这些长期的动作,已不能再将之视为只是少数个人私下的参考行为矣。尤有 进者,即便只是五译本之外的「参考」用途,然其会集之内容有不同于五译原来文义之事实,亦必须被广泛的告知!否则广大的净宗行者,将因参考此会集本, 而逐渐产生偏离五译原文之知见与修行,从而造成了以凡夫见取代佛见的严重后果。
又若会集为可行,则此例一开,今后只要有人认为不满意,即可以一人之见(此则大不同于古代译经,乃是由多人分别担任主译、译语、证义、润文等工作,经由众 人共同认证、修润,不敢个人随意自裁的做法。其轻率与严谨的天壤之别至为明显!),而任意「再会集」一本(其实早在会本流通之初,即有此迹象矣),长此以 往则众生之依凭、教法之根本亦将大乱矣。此又惑乱净土法门之教相与行法的另一端也。印祖云︰「启人妄改佛经之端,谓佛经皆后人编造,初非真实从佛国译来 者。」(《钞》正篇卷一,覆永嘉某居士书三),今日有人甚至把佛经之成立,等同为《梁皇忏》之编纂一般,谓皆是后人依各人之见所师心结集而成者,此见解之 错误,不正是上面引文中印祖所呵斥的?望有识之士能于此慎思明辨之!
徒以感应不足以论真伪
亦有谓今日流通之会本,有某某大德、法师给予印证、讲说,乃至有人诵此亦得感应云云。岂不知若一、二人之讲说、印证,即可证明此本为可行,则千多年来,康译之广泛流传,其「印证」岂非更加确当?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彼说自破明矣!
又如《感应录》载,虔诵《华严》觉林菩萨四句偈即可破地狱,何况今日诵有多句?所谓有诚则灵,如六字大明咒之感应记载中,老太婆将「吽」字念成「牛」音, 亦能得殊胜之感应。然彼老太婆念吽为「牛」音既有感应,则今后大众何不皆改六字大明咒之「吽」字为「牛」字,如此岂不更干脆?实则不然!何以故?盖教理贵 在其真实,而感应则随人差别。自来外道亦颇有各类「感应」,智信佛子岂能就此而论其解脱之真伪哉?同理,如今岂可徒以通于外道之感应,而证明会本之可行、 不可行?
古德今师皆不许
以上不过举其明显不当处而析论之,若又细说,则会本作法之不当,则恐不止于此!例如︰会集理由的不当、五十三佛名尽删无余、任意增删经句违于教理、私自杜 撰经文未依原典、引用前代三种会本杜撰之文,乃至八相成道之文任意删减而使八相不全……等等缺失。有鉴于此,所以分别已有大陆灵岩山的明学方丈、戒幢寺宗 舜法师、孤山寺思豁法师、上海王永元、谬留根居士、慧光居士及台湾的道光法师等长老、法师及居士大德等,或于教学中,或于开示上,或演说、或着文,都表示 了会本不可行,尤其不可视同译本而取代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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